(刊登于联合早报2010年3月14日)
最近到某位朋友的亲戚所经营的咖啡厅餐馆用餐后,无意间与老板娘K女士闲聊起来。当她得知我在大学主修心理学时,话题就转移到她的女儿身上,因为K女士怀疑女儿患上忧郁症。
这并非本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因此熟练地回应K女士说自己并非心理医生,所主修的心理学领域也并非与忧郁症或者精神病有关,无法给予专业的诊断。不过,我提供了一些有关忧郁症患者的信息,并且鼓励K女士如果真的怀疑女儿患病,就该带她到心理健康学院(前板桥医院)接受专业诊断。也在预料中,她一听到心理健康学院,脸色马上大变,一直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女儿并非“神经病”,若带她去的话,别人会如此认为。
在最近的财政预算案辩论中,卫生部长许文远宣布政府将增拨5700万元壮大精神病护理队伍,以维持一个能够让精神病患者逐渐重返社会的长期机制。该精神病护理队伍除了负责照顾那些居留在心理健康学院的病人外,也负责跟进出院后的病患。
本人认为此政策非常可取。由于已故的外婆是精神病患者,也曾目睹身边的朋友受到各种不同的精神病症所困扰,因此深深了解精神病患者如果想要康复或控制病情,是需要许多方面的支援和关注的。但此政策还不足够。如果想要进一步提高新加坡人的精神健康水平,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是必须教育一般大众改变对精神病及患者的态度。
本人发现许多国人与K女士一样,对精神病及患者都有几种误解。其中一个是:许多人认为到心理健康学院接受治疗是一件可耻和见不得光的事。这大概是因为心理健康学院的前身——板桥医院内的多数病人都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所以一般人都认为:只有精神分裂者才到那里看病。然而,现在的心理健康学院除了诊断和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外,也负责诊断和治疗其他心理病症,如忧郁症、强迫症、躁郁症、失眠等病症。在步伐紧张的现代社会里,这些病症其实很普遍,心理健康学院所提供的服务不仅仅是针对精神分裂症患者,也包括许多情绪一时无法调整过来的普通人。因此,本人认为有关当局有义务将这个信息传达给大众,以消除他们对心理健康学院的偏见。
另一个误解是:许多人认为,如果某人患上精神或心理病后,就没办法康复,也没办法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他们或许因而无法接纳曾经患有精神或心理病的人。然而,这是错误的想法。许多心理病患者在妥当的治疗下,是可以完全康复的。就算有些患者无法完全康复,但在适当的治疗和照顾下,大部分患者都可以通过药物控制病情,和一般人一样过正常的生活。因此,如果当局希望精神病患者能够重新回返社会,就必须教育大众改变对精神病患者的态度。
如果当局能够有效地教育大众有关精神病的正确信息,这对提高新加坡人的精神健康水平将会事半功倍。不仅如此,如果大众对于不同的精神和心理病症有更多的认识,他们能更早察觉到周遭的人或许患病,并提供援助。至少,本人日后若向他人提议将疑似患有精神或心理病的亲友送到心理健康学院接受诊断时,就不用再面对类似K女士那种脸色大变的反应了吧。
世界在破晓的瞬间前埋葬于深渊的黑暗
Monday, March 15,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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