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破晓的瞬间前埋葬于深渊的黑暗
Tuesday, June 27, 2006
The Dinner
the plate seemed too loud
nobody moves, and the waiter
serves the roasted chicken
we are still waiting for your steak
the chicken is dissected, yet
some of the hard parts refused
to give way, you stir your ice tea
i hear the sound of ice cracking
the aroma of someone else's
stew drifts over, you turn over
to look, but it is only a sandwich
they brought out, cut into pieces
the chef probably broke an egg
to have it made, you turn back
only to find half the chicken gone
there is probably some garnish left
some bones, some skin, some memories
and we are still waiting for your steak
Monday, June 26, 2006
My favorite Joni Mitchell Songs
(9) Both Sides Now
(8) Big Yellow Taxi
(7) Sunny Sunday
(6) Sex Kills
(5) A Case of You
(4) Woodstock
(3) Amelia
(2) The Circle Game
(1) Chinese Cafe (Unchained Melody)
Sunday, June 25, 2006
偏见
(刊登于联合早报2006年6月25日)
只见莫斯有些微笑地回答:“我知道迟早有人会问我这个问题。他是我的男朋友。”
当然,我的问题理所当然成为了当晚聚餐的笑柄。然而,这整个事件让我感触良深。尽管莫斯不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同性恋朋友,不过他却打破了我对同性恋者死板的观念。在莫斯透露他的性取向前,我一直都不曾怀疑他不是异性恋者,只因为他有别于我之前所认识的同性恋朋友,以及我们经常在大众媒体里所熟悉的同性恋角色。他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娘娘腔,而穿着也不绚丽夸张,更没有过着淫乱的私生活。换句话说,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我和莫斯认识了几乎一年之后才得知他的性取向。或许这对打破我本身的偏见有很大的帮助吧。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莫斯是同性恋者,或许会以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来诠释他的言行举止,把原本就是普通的行为解读为同性恋者的特征。
很多时候,我们一般人对于自己很少有机会接触的族群会持有许多先入为主的看法,甚至是有一竹竿打翻条船的概念。同性恋者就一定是娘娘腔的。外劳就一定是会犯罪和产生许多社会问题的。有纹身的人就一定是不良分子。从中国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子要不是贪图男生钱财并且勾引别人丈夫的小龙女,就是来本地从事色情行业的。
我曾和好友方伟成讨论以上问题,尤其是针对外劳和中国女子。他认为一般大众会有此先入为主的看法,其实和大众媒体如何呈现这些不同族群有很大关系。尤其是某些花边小报,经常以报导不同族群的负面新闻为主,而且还以耸人听闻的手法处理。没有记错的话,许多如 “小龙女” 的贬义词都是由这些花边小报于民间普及的。
在我们对这些不同的族群下判断之前,是否应该稍微停下来思考,究竟我们对这些人的看法是自身体验,还是从外界媒体或者是道听途说而形成的?就拿外劳来说。没错,我们从花边小报经常读到有关外劳犯罪的新闻,不过报纸永远不会报导外劳不犯罪的新闻吧?本人居住于兀兰一带,在几年前也有许多外劳出没,因为本人所居住的组屋旁就是外劳宿舍。我曾多次在近距离接触并观察这些外劳,所得到的印象是他们并没有一般人想得这么糟糕,有时甚至比许多本地人更友善。
当然,本人并不是想否定媒体的报导或者是一般大众的看法。这世界也有娘娘腔的同性恋者,而外劳在本地犯罪和外国女子到本地从事色情行业也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个世界也有娘娘腔的异性恋者,也有触犯法律的本地人和贪图男生钱财的本地女子。
如果我们在彻底认识某些人之前,因为这些人属于某个特定族群而赋予他们某些性格或者特征,这并不是先见之明或者是以防万一的顾虑,而正确的名称是叫做偏见。
Friday, June 23, 2006
Thursday, June 22, 2006
Wednesday, June 21, 2006
Requiem for a Pigeon
It was just standing there, in the middle of the road, looking somewhat stunned. It had been lucky not to have been hit by a previous car that drove over it. Maybe it was injured or just temporary disoriented. But it was only a matter of time before a car ran over it.
“I am going over to shoo it. Hopefully it will fly away from the road.” I told Kelly.
“Be careful. Make sure there are no oncoming vehicles.” She replied.
I waited until there was no oncoming vehicle on both sides of the road before I ran to the spot where the pigeon stood. Tried as I might to shoo it, it just would not fly away or even move away from the middle of the road to the side where it would be safe. In desperation, I realized the only way I could save this seemingly disoriented bird was to try to catch it with my bare hands and forcefully carry it away. However, it was not an easy task. Despite being seemingly confused, the pigeon still maintained its instinctive fear of human beings and would started walking away from my hands whenever they are near it. Ironically, it seemed to like running in circles and not towards the side of the road.
“Hey, there is a car coming! Get out of there!” I heard Kelly’s voice coming from the pedestrian and looked up. There was a car coming towards me. I ran towards Kelly.
Miraculously, that oncoming car avoided the pigeon.
“Maybe I should go back to shoo it again.” I said.
“Well, there are other cars coming from both sides of the road now…… This is the hour where people are leaving work. It will be too dangerous for you, don’t do it.” Kelly pleaded.
“But the pigeon will die.”
“You did your best. But it clearly did not want to move from that spot. What can you do for the bird if it does not recognize that you are trying to help it? Come on, it is not worth it. Your life is more important.” Kelly reasoned.
“Oh well…… Maybe the other drivers will avoid it, like what the previous drivers were doing, and the pigeon will realize that it is in danger and fly away.” I said optimistically.
“Yeah, let’s go. You have done enough to try to save it. Don’t worry about the bird. What will be will be.” Kelly said
That night, as I walked towards the garbage dump with my trash, a stranger who happened to be walking by greeted me.
“Hey, I saw you trying to save the pigeon just now. But unfortunately, someone ran over it in the end.” The black woman said.
“Oh well…… that is so bad. I should have tried to catch it.”
“Nah, you did your best, what was meant to be will be.”
“Maybe.”
With that, I greeted the woman goodnight, and continued walking towards the garbage dump. Even though I was trying hard not to think about it, the image of a crushed pigeon kept appearing in my mind.
Somewhere deep down, I felt a faint tinge of melancholy.
Tuesday, June 20, 2006
语文
(刊登于联合早报文艺城2006年6月20日)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让我无法反应。如果不是其他学生和教我们中文的吴瑞源老师都看到同样的东西,我大概还会怀疑这一切只是自己在沉闷的中文课堂里为了使自己的思想麻木而在神游太虚时所编造出来的一个白日梦。
当然,我绝对不是那种会胡乱在课堂里神游太虚的人。在其他的课堂里,我都会非常专心地聆听,唯独中文课。我并不是特别讨厌中文,在去年邱晓峰老师所教的中 文课里,我也从来没有神游太虚。我只是特别讨厌吴老师所教的课。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他的课非常无聊。他每次只会要我们背下唐诗宋词,还有很多不知所谓的 语法。什么副词、动词、虚词等等。相反地,邱老师的课比较有趣多了。他从来都不教我们背下什么唐诗宋词,反而每次都和我们一起讨论最新流行音乐的歌词,周 杰伦、孙燕姿、伍佰、陈奕迅等等,有时还会允许我们在课堂上听歌。吴老师最讨厌这些流行歌词了。他每次都说这些歌词都过于庸俗,没有古人所写的诗词一样优 美。他也非常讨厌新闻播报员,因为他认为这些人的中文程度有够差劲。吴老师每次在课堂都会花上大半的时间向学生控诉前一天的新闻节目里播报员所犯的错误。
其实仔细想想,吴老师好像认为每个人的中文程度都不够水准。报章记者、电影明星、教育部长、学校里其他的中文老师、教育学院里的讲师、他所有的学生等 等。他每次都斥责现在的人都胡乱应用中文,把英文语法引进中文里,把原本优美的语文变得不中不西。吴老师非常讨厌某些词汇,如粉丝、暴走、血拼等等。每当 他在课堂上听到任何人运用这类的词语,他马上会大发雷霆,然后立刻会叫那个说错话的学生站起来,在全班面前数落他。
那个事件发生时,吴老师正在教训班上的一名学生,只因为他用了“粉丝”一词。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身穿古装电视连续剧里常看到的衣服的人就是在吴老师习惯性地处罚那名同学抄写一百次“粉丝”的正确用法时突然在课堂面前出现。
“此乃何处?”1 那个人一脸错愕,慌张地东张西望。
“你是谁?”吴老师看到那个人时,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下何人?窃何以涉足于斯?吾本封于室,惑于何以一统中原之语,未及掩耳目,已陷此怪异之处。此为何也?”2 身穿古装的人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话。尽管我们都听得出那是华语,不过却又好像淡米尔语一样陌生。
“你到底是谁,到底在说什么话?”吴老师显然也听不懂那个人所说的话。
“怪哉!汝所言乃中原之语,然则汝所言之为何,吾尽惑也。汝岂是未经养教之粗人矣?”3 那个人继续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我真的听不懂你所说的话!等等,难道你在用古文说话吗?”吴老师问。
然而,在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吴老师的问题时,他就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像是在变魔术一样。
直到今天,我一直都把那件事当成是自己的幻觉。尽管全班同学都一起目睹了那件事,不过大家不曾在公开场合讨论它。日子一样地过,唯一的不同是吴老师从那天开始就不再指责班上同学用词不当了。
古文翻译
1“这是什么地方?”
2“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原本在自己的房间里烦恼应该如何把整个中原的语文统一,怎么就突然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3“真奇怪,虽然我知道你是说中原的语言,不过我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是没有受过教育的粗人吗?”
(感谢方伟成帮忙翻译古文部分)
如何做一个有爱心的公民
(I wrote this 2 years back, before the NKF incident broke out...... Because I was basically pissed with most charity shows.... Looks like the NKF incident vindicated my views.)
严格来说,我不能算是个有爱心的人,从来没有当过义工,牺牲周末的时间到老人院那儿照顾老人,或者像我一位学弟一样每个星期六风雨不改地义务教导智障儿童。我平时也没有捐款的习惯,大概是因为自己疑心病太重,总是怀疑向我募捐的人其实来自诈骗集团。
尽管自己不以身作则,我还是决定写一篇教导别人如何做一个有爱心的公民的短文,算是为自己积点德吧。
身为热爱公益的新加坡人,一定要每个周末或者星期三按时到投注站排队买大彩。为什么呢?如果大家有稍微留意的话,就会发现新加坡多数的慈善机构都有受到新加坡博彩公司的恩惠。不仅如此,许许多多的艺术机构所举办的节目,也由该公司资助。新加坡博彩公司的官方网站都如此写到了:“迈向公众的目的和利益 (Towards community purpose and benefits)。” ,并且申明该公司的宗旨是把从非法赌博集团那儿所强来的生意的利润转换成有利于这个国家发展的资本。由此可见,如果我们踊跃投注,该公司所赚的钱就会增加,这也间接会增加慈善和艺术机构所能得到的捐款。也就是说,我们在投注的同时就等于在行善,而且还有机会中奖!帮人利己,何乐不为呢?
当然,如果你嫌在收音机旁等待开彩号码的行为非常沉闷,无法你的生活增添姿色,不如考虑投注足球赛。跟买大彩同样的逻辑,而且还可以在电视荧光屏前观赏足球赛时增加刺激感。如果没有下注的话,对许多人而言,所谓足球运动或许只是一群疯子在追球的行为。不过有了因为金钱因素后,整场足球赛就变成更有意义了。关于赛马大概也是同样的道理吧。听说新加坡赛马协会似乎也热衷公益哦。虽然赛马和足球赛有时会比较危险,会出现坠马或者球员受伤的状况,不过若是这些活动可以让更多人下注,因此间接增加供应给慈善机构的款项的话,我想马儿和球员大概不会介意有危险的成分存在吧。
然而,我总觉得在投注时需要排队真的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或许有关当局应该考虑以更有效率的方法接受赌客的投注,例如开放1900热线,让大众直接利用电话下注,而投注的金额就直接记在电话账单上。这么一来,大众就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下注,一边做善事,一边成为有爱心的公民了。
哈哈,写了这么多废话,我当然是在开玩笑的。如果大家真的要成为一个有爱心的公民,应该多多支持那些常常在电视上播出的大型慈善表演活动,多多响应主持人和艺人的呼吁乐心捐款,这样子才是身为一个有爱心的公民应有的行为。
嗯,别读了这篇文章后骂我没爱心,我在文章一开始就承认了。
Monday, June 19, 2006
Sunday, June 18, 2006
超级铁链男的故事
何谓异常晴朗呢?就是那种风虽然凉爽但却不会把头发吹乱,云层显得比牙齿还白,以及阳光的温度恰到好处的这么一天。老实说,是那种放眼望去就会在心里想“ 嗯,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吧” 的天空。
然而,超级铁链男的脑袋却选择在这么一个晴朗的日子发生异状。
先介绍关于超级铁链男的人生吧。他的长相可说是奇丑无比。不只是普通的丑,而是那种在半夜不小心在街上碰到的话还会以为是见到鬼的丑。不仅如此,他的身材也走样到无话可说。从远方看过去,还真的以为看到了一粒球。其实超级铁链男的称号也是源于他的身材。从前某个顽皮的同学嘲笑他长得又黑又圆,简直就像一粒超级铁链球。结果大家都觉得这个外号非常有趣,便开始如此称呼超级铁链男了。结果,每个人都忘了他的原名,只记得他的叫做超级铁链男。至於超级铁链球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真正知道。所谓外号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东西,大家都跟随着其他人如此称呼,结果每个人都忘了这个外号的来源和意思,就连替超级铁链男取外号的那位同学也忘记这其中的原因了。反正每个人都叫他超级铁链男。况且,这个称呼配上他的性格,还真贴切。是这样的,由於超级铁链男其貌不扬,因此给人的第一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自己在样貌上的先天缺陷的一种心理防备,超级铁链男对於自己的智商的自信可说是非常高,可以说是接近自恋的状态。这种自信就如同一串长长的铁链,包围和保护着他的内心世界。
超级铁链男的头脑是比其他人都来得好一些,而且他还会去关心那种其他人完全不会理会的形而上学的问题。例如,当大家都在讨论着哪个偶像歌手和哪个偶像明星有染时,超级铁链男便会突然插入话题,企图讨论为什么一加一是等於二而非三类似的问题。因此,大家都非常讨厌超级铁链男,因为他们都认为他是有意炫耀自己的头脑。再加上超级铁链男的人不够圆滑,讲话非常直,因此也在无意间得罪了许多人。比如说,他在高中时会在同学们讨论功课时非常热心和出自好意地指正他们的错误。这没怎么样,只不过他也同时会说出“ 哎呀,其实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不需要想太久。” 之类的话,因此同学都误会他爱炫。其实,超级铁链男并不是在炫耀。与其说是炫耀,不如说这是他唯一可以肯定自己存在的方式吧。如果换着是有其他人指正他的错误时,他会变得十分防备,企图掩盖自己的错误,或者是替自己找一个借口辩解,仿佛承认自己的智商不如他人就等於否定自己的存在。因此,他这种行为成为了一种恶性循环,让人产生他是一个非常喜欢炫耀又不肯承认错误的高傲男子,而讨厌他的人也日渐增加。从中学、高中、入伍,以及大学所接触到他的人,一致都对他印象不好,而他也成为大家饭后闲聊时的典型笑柄。
然而,超级铁链男的本质是善良的,这也是毋庸质疑的。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他在高中时期便认识了一些渐渐了解他内心世界的朋友,可以接受他那种虽然不圆滑但也不虚伪的直率。
至於他的脑袋所发生异状,来得非常地突然,就连他本人也来不及反应。当时他正在网络上以匿名的方式和一位不认识的网友讨论有关所自愿意志和决定论的问题,他的脑袋就突然发生变化了。什么样的变化呢?有点像是有人故意把维持他脑袋里的秩序的螺丝钉松开,而这些螺丝钉所支撑的某种重要和决定性的东西就从此断线了,“扑通” 一声地落入某个不见底的深渊里。或者说,就如同他的脑袋是一条很长的铁链,而铁链之间的环节突然不约而同地决定分开,导致铁链的完整性受到致命性的威胁。反正就是这种非常剧烈的变化,在一瞬间改变了他的性格,人生和命运。
超级铁链男变得非常沮丧,没有自信,以及非常悲观。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个人变得无精打彩,成天只是躺在床上想着一些让人沮丧的事。例如他想起自己在中学时被同学欺负,在服役时自己无法完成体能训练,以及在大学成绩不如在高中时优越,以及班上的自己喜欢的女同学从来都不曾主动跟自己交谈的等等情景。他完全失去了胃口,每天只是靠着几片面包和白开水填饱肚子。他也完全失去了斗志。即使是有些他高中的好友在听到他的状况后好意打电话到他家去,企图引导他进行一些形而上学的讨论以刺激他时,超级铁链男也会非常毫无力气地拒绝和这些朋友们讨论这些以往他最喜欢的话题。他变得一厥不振,不堪一击,简直就好像一粒泄气的汽球。如果很久以前那个替他取外号的顽皮同学还记得他的话,一定会开玩笑地说:“哈哈,超级铁链球泄气了!”
也因为如此,超级铁链男在他的脑袋发生状况的接近半年后的现在打电话给我时,我感到非常惊讶和不可思议。
(哦,我刚才忘了交待,其实我是超级铁链男在高中的其中一位朋友,也曾在他的脑袋发生异状时打电话到他家激励他。)
超级铁链男打来我家时,我正在观看无聊的台湾综艺节目。
“喂,是我。”
“你是……”我一时间无法认出超级铁链男的声音。
“是我,超级铁链男。”
“啊!是你!你怎么了?好一些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我关心地问。
“这个嘛……也不能算是好了,因为现在脑袋还有些混乱,如同被炒得又烂又碎的炒蛋。” 超级铁链男的声音显得有些呆滞,然而听起来却比他几个月前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多了。
“我听起来好像是比较好一些了吧?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问。
“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究竟叫什么名字。” 超级铁链男在电话的另一端问。嗯,就连发问的语气都这么直率,看来是渐渐恢复正常了吧?
“哦?你怎么了?你不是叫超级铁链男吗?” 我笑着说。
“不,不,我是指我真正的名字。原本的名字。遗失的名字。超级铁链男之前的名字。我想问的是那个名字。” 超级铁链男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名字?这……可是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大家都叫你超级铁链男啊!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你有其它的名字,而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名字就是超级铁链男啊……难道不是吗?对,你好像有说过这只是外号,可是你也不曾告诉过我们你的名字啊。我真的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否是受到他语气的影响,我的回答竟然也有些激动。
“真的?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你为何不去问你的家人呢?”
“他们也都忘记了。”“去查一查身份证?或者出生证书?”
“这……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上面原本的名字都被改掉了,换成‘超级铁链男’ 这个名字。” 超级铁链男开始有些泄气地说。
“那么有关当局呢?你有没有打电话去问一问?”
“也去查过了。他们说在记录里,我的名字也叫做超级铁链男。”
“那就对了啊!你的名字就是超级铁链男嘛!没有更改过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因为脑袋发生异状,所以记忆和判断能力也受到影响?” 我问。
“不可能。我的记忆和判断能力没受影响,都还非常好。” 超级铁链男坚决地说。这让我想起他在高中教其他同学做功课时的语气。
“但你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提醒他。
“我知道超级铁链男不是我原本的名字。” 他坚持说。
“好吧。或许这不是你原本的名字。可是大家都叫惯了啊,每个人都知道你叫做超级铁链男了,为什么还要去管你原本的名字呢?老实说,如果现在要我去用其它的名字来称呼你,我反而会觉得非常奇怪呢。” 我企图安慰他。
“可是我觉得不舒服啊。就好像我现在仿佛是另一个人,拥有超级铁链男的身躯和思维,但我却又不是超级铁链男。你了解我在说什么吗?我承认,这不是实际上的问题,而是在原则上的问题。”
“天啊,你是不是康复了,所以才来整我?你看,你又像以前那么样子,开始讨论形而上学的问题了。” 我有些庆幸地说。
“我不是在讨论形而上学的问题,而是非常认真的。我真的想找回那个我曾经失去的名字。虽然每个人叫我超级铁链男,而我自己也会如此称呼自己,不过我知道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一个遗失的名字。” 超级铁链男有些沮丧地说。
“好吧,好吧,算我相信你。” 我听到他沮丧的声音,害怕他的脑袋再次发生异状,於是开始哄他。
“你相信也不会帮我找回那个名字。” 他的声音依然沮丧。
“好吧,哪你要怎么样?” 我问。
“答应帮我找回名字。”
“可是……就连你自己都找不回名字,而且有关当局也不知道,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我有些犹豫地说。
“这……我也不知道你应该怎么办。反正你答应我就是了。其余的我慢慢会想办法。” 超级铁链男说。
“好吧,就答应你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你从此就得振作起来了。即使我们无法找到你的名字,你也不可以好像半年前这样脑袋发生状况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我可以非常肯定地答应你。” 超级铁链男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自信,就如以往。
“好吧,我就答应帮你寻找你遗失的名字吧。”
“谢谢。”
“不谢。不过我在找到你的名字之前,还可以叫你超级铁链男吗?”
“当然可以。我也会如此称呼自己。反正只是暂时性的名字。”
“好吧,那么,超级铁链男,我明天去你家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名字吧。”
“当真?”
“嗯。”
“好吧。我等你,你可别爽约哦。” 超级铁链男兴奋地说。
“爽约的人是王八蛋。”
超级铁链男放下电话后,我也回到了综艺节目上。找名字?天啊,综艺节目的寻人任务我就有听说,但找名字?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然而,当我回想起与超级铁链男刚才的对话时,我坚信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恢复了,因为他已经逐渐变回他从前的性格了。尽管他那个被遗忘的名字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不断地流浪,或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不过我相信,超级铁链男脑袋里的那些铁链的环节,已经渐渐地接合起来了。超级铁链男已经名副其实地成为一个超级铁链男了。
我想,超级铁链男完全复活了吧。
如何聆听一幅音符的抽象画
---给美国后摇滚乐团Tortoise
仿佛要用音符摧毁整个世界
激烈的鼓槌声吊诡铿里锵间
温柔的和平福音。在乐器转换
慢条斯理脚步突现激情弹奏手指
这里没有Bob Dylan的 “Play fucking loud! ”
也没有Bono的环保意识
我听不出Cobain摔吉他的愤怒
或者Morrissey反右翼的姿态
只见John McEntire目中无人敲打
台下观众共犯了这一场控诉
或者这一切如同哲学家的呻吟
茫茫大海里的鱼群在乱游中
找出循环阳光的轨迹。混沌
秩序只在一线之差。噪音不出
所料的音乐。如同爵士乐手
庞克出简单和弦的精髓,升华
或者对调也无妨
你将会相信一股超越形体的能量
飘浮于鼓手间。震碎的鼓槌远远
比不上在心中被破坏的规矩
眼睛不再安分守己,人与人之间
界线不再分明;线条串起了人群
如同腾空于无底深渊的白线
或者方块了世界周遭的风景
马赛克过滤的光润滑了思绪
抚慰这个乱世的心灵
我需要更温柔的寄托
用力敲吧!
再用力敲吧。
Friday, June 16, 2006
Thursday, June 15, 2006
Wednesday, June 14, 2006
Monday, June 12, 2006
Saturday, June 10, 2006
Tan Wah Pheow Quotes 8
Thursday, June 08, 2006
有关外劳
在美国社会对非法移民的课题议论纷纷中,让我感到最发人省思的一句评语来自著名脱口秀节目主持人 Bill Maher:“我们都想享受这些外来劳工为我们的社会所带来的贡献,然而我们却不希望他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周围。”
当然,这里所指的社会贡献是多数美国人不愿做的工作,主要包括薪资不高的粗活。当一个国家或者社会变得越来越富裕,平均人民的教育水平提高时,在非专业的劳动队伍里通常会出现许多空缺。许多发达国家解决此问题的办法是向其他发展中国家引进大量的廉价劳工填补这些空缺,而新加坡当然也不例外。
然而,就如同Bill Maher的评语,尽管我们直接或者间接享受到外劳的贡献,不过一般新加坡人却希望这些外劳最好是像隐形人,别出现在我们居住的周围。如果可以的话,有些人甚至会希望把外劳的活动范围局限吧。
一般人反对外劳出现在他们周围的理由是什么呢?有人说外劳都很肮脏,会影响了组屋区的容貌。或者是他们都会聚集一起喝酒或者吃饭,看起来很不雅观。然而,多数人最担心的是外劳会犯罪,影响组屋区的治安。或许对于外劳最普遍的担忧是一般本地母亲嘱咐女儿不要太迟出门/回家,因为那些外劳看到年轻的姑娘后,你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东西。
更多的外劳就等同更高犯罪率的想法仿佛是一般人不假思索就接受的事实。当然,我不是说外劳就一定不会犯罪。然而,与本地人相比,外劳犯罪的可能性真的比较高吗?我常听到许多人提出这个说法,却从来没有读到有任何支持此说法的证据。或许,我们常常听到许多人所说的外劳都会对自己盯着看的说法,只不过是这些人原本就拥有外劳等同罪犯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会把其实是外劳们普通的行为误解为某种无形的威胁吧。
如果外劳三五成群聚集会导致居住环境不雅观,那么我们是否要开始取缔任何在组屋周围聚集的人呢?踢球的青少年、下棋的乐龄人士、或者只是在公园里散步时碰面而聊个天南地北的左邻右舍呢?还有,声称许多外劳的出现会影响居住环境容貌的说法,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歧视呢?在六十年代美国黑人争取平等对待的民运运动之前,许多种族歧视的白人都认为黑人本身就是不雅观的体现,而黑人不能与白人共用同样的公共设施。如果新加坡人都不希望外劳出现在他们居住周围,这是否就是跟从前美国的歧视情况相同呢?
或许本人误解了整个课题的重点。毕竟这些外劳不是本地公民也不是永久居民,只是暂时来本地工作的劳工,我们没有义务照顾到他们的感受,也没有必要在思想和行为上赋予这些外劳平等的对待。本地人和外劳的关系就等同主仆关系。仆人总是会想办法偷主人的东西,不是在古装连续剧里常看到吗?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待外劳,或许一般新加坡人对于外劳所拥有的偏见并没有错,而不希望外劳在自己居住的周围出现的要求在某种考虑下也算合理。然而,有关当局所提倡的优雅社会就这样离我们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