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破晓的瞬间前埋葬于深渊的黑暗

Friday, May 12, 2006

我们来世的华丽于午夜时刻暴走

(刊登于联合早报2006年5月4日)


她诞生时眼含蔷薇
手握着前世爱人的承诺
然而恐惧和命运却将她活埋
连同塞满羽毛的肚脐带
以及她还未诞生的女儿
还有那年夏天人们想隐藏的贪婪

于是我决定成为她来世的王子
当她重新诞生于太平洋海面
从飞翔蓝鲸背上喷射出的水柱
蜕变成灿烂彩虹上的温柔舞者
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舞步如同雨点
随着她乘搭的云朵洒在焦黑的大地
从燃烧的阿拉斯加到冰冻的萨哈拉

于是我也会在此时诞生
承受着人类灭绝后的轮回
从辐射的土壤中破土而出
在紫外线和硫酸雨的呵护下
茁壮成发光的萝卜花之王
我的双脚扎根于地底深处的熔岩
直到我唯一最爱的偶然路过

我知道她将于晴天路过
紫色旋风宣布她的莅临
预言中的一见钟情在此诞生
在荒芜的未来我们将私定终生

然而爱情故事从不完美
就如同盛开的春天也终究枯萎
若我跟随她于云层上端私奔
就必须把自己连根拔起
把沉睡地底的火山都呼唤到地面
尽管在空中的我们不会因此阵亡
不过暴躁的火山将摧毁地面的一切

我知道她会说灭即是生
或者生即是灭只因为存在只在当下
我知道自己将被她说服
就让我们来世的华丽于午夜时刻暴走
那些我们还未存在但却可预见的来世
以及那些我们在来世无法预见的来世
以及那些被毁灭的来世的来世的暴走

故事的寓言就如同我们来世午夜的暴走一样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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